关于死亡后的那亿万年

那就像是一颗石头在我的心脏之中,嵌在那,每次泵动的时候我就会想到:
人,世界,宇宙,时间的长河,在我看庆余年的时候,我更多的是:这一切都是虚假的,一旦死亡之后,就一切归于无。而无并不是无法想象的,是有理有据,可以思考,可以模拟的,我似乎看到了未来的千万,亿万,甚至更长的时间之中,没有我。

一切都跟我毫无关系,而我也再存在。
存在是人类智慧的体现,但小孩知道一个东西存在之后,他的内心就会明白,无论你怎么弄,这东西都会存在。这样他们明白了我得妈妈不是消失了,只是看不到了,我得玩具也不是消失了,只是看不到了。
但是到了成年,我的存在观需要进行一点改变,东西的存在与否,并不在于物,在于我。我似乎从原来的唯物主义,变成了唯心。我如果不知道,不参与,不感受到,那么那“不存在”的一切又于我何干?
这并不是一种封闭而是切切实实的生活。欧洲的能源危机,乌克兰的战争,这一切都是存在的,但是相对于我又是不存在的。也许蝴蝶的翅膀煽动到了我这,但是我依旧不会将它当成一件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,它似乎离我很遥远。哪怕恒大的暴雷,国企的倒闭,似乎在我这也是“不存在”的,我生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,工资是固定的,周边的一切都是固定的,一亩三分地发生的一切对我来说是存在,其他的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远方。我不是没有想过去接触,去参与,去融入,但是好累,好累,接触的越多你就越会发现自己的无力,我不相信自己的一个小动作可以煽动大西洋的风暴,我更愿意在自己身边,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内好好经营,然而这一亩三分地却也不是世外桃源,外面的风暴总是会影响到你的。
我一直觉得这世界的不公,或者说不平衡。一群人的战争有时候会影响一个国家全部人的生活,仅仅是因为政府,股权,职位或者权力等等虚幻而又摸索不得得东西。我们能看到皇帝为了争权夺位杀死数万人,可悲的是这些人哪怕最后获得胜利,果实也只属于少数人的。这并不是一个平均,甚至是一个十分迷惑人得世界。你不知道你哪一天就被人当作枪使了。我不喜欢当作枪,然而你不喜欢这点也能被人当作枪使,只要你表现出一点态度就会有人获得利益,无论是反对或者同意。然后很多时候这件事就像我说的,是一亩三分地之外得,它对你是不存在的,但是却会影响到你。

当初我没有替他们说话,当他们来抓我的时候,也没有人替我说话

尼曼恐慌和不舍,让我们不断的参与,参与。不断地被人当枪使,当作民心,当作众望。然而现实是,你拿着你那庞大的世界观过来,我甚至不知道乌克兰首都是哪里?恒大的董事长是谁?民众并不是来决定这些事的,因为他们没有受过培训,甚至在作决定前都没有获取相对应的信息,他们不具备,也不能做出这些判断。于是这就成为了那些领导的工作,至于做的好坏,我们也没法参与。这就是一个很奇怪但也很真实的问题,政治和我们生活毫无交集,但是却会影响到我们的出行。
而我恐慌我死亡后的千万年的本质和其多么相像,区别在于眼前的政治我不想参与,但是死亡后的千万年我却十分的想参与,想接触,想知道,想,特别的想。
然则,这一切和眼前的政治一样,是在我得一亩三分地之外,甚至是我永远走不到的地方,我想环保,但是我不会选择加入那些环保组织,我知道他们的作用有限,甚至没用。我也不会花费大量的金钱去购买环保用品,我知道他们的作用同样有限,甚至只不过是变相的增加利润而已,在环保这个理念深入人性,在成为全球人的共识之前,一切的动作都是毫无作用的,都像是拆东墙补西墙而已。如果说现在什么是全球人的共识,那么就是利益,自己的利益,公司的利益,国家的利益。一切只要是利益的事情都可以作,都会做,甚至用心做,纷争和动乱的源头在于一方利益和另一方的博弈,而那之外的我们只能饱受着动乱带来的风暴。
决定世界命运是少数人的,影响的确实大多数人的命运,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参与这场游戏。
而我对死亡后的恐慌,也是如此,我想参加一个我无法参加的游戏。我不惧怕死亡,我惧怕的是死亡后的烟消云散,惧怕的死亡后一片荒凉,死亡后的退场。我想参与生活这场游戏,想一直参加下去,哪怕我一辈子只能在这一亩三分地内生活,但,至少,我还活着,我还在游戏里面。而一旦退出了舞台,那么,还有什么?我害怕那种失去,失去我现在拥有的一切。
死亡后的亿万年,我无法想象,每次想到那里,心中就是一片绞痛,我想知道那时候的一切,那时候的花,那时候的鸟,那时候的人。我那不多的求知欲,那不多的欲望,在此时表现得无比强大,我好想知道,我好想拥有,我好想参与。